Marian Masone、李振華及Maxa Zoller回憶起他們的難忘片段

從Steve McQueen 到村上隆：這些年來讓巴塞爾藝術展「光映現場」策展人印象深刻的藝術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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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爾藝術展的特別展區及節目，例如「光映現場」，是由獨立策展人策劃及統籌的。2015年至2019年巴塞爾藝術展巴塞爾展會的「光映現場」，由現任德國多特蒙德國際女性影展(International Women's Film Festival Dortmund) 的藝術總監Maxa Zoller，與作家兼講師 Marian Masone共同策展。現時Masone與接任Maxa Zoller的Filipa Ramos繼續統籌巴塞爾展會的展區策劃工作。至於香港展會的「光映現場」，自2014年起一直由北京藝術實驗室創辦人兼總監李振華策展。今年正值巴塞爾藝術展50週年，幾位策展人與我們分享最難忘的時刻及大談最能代表我們時代的電影作品。Art Basel：作為巴塞爾藝術展的「光映現場」策展人，最美好的回憶或最難忘的經驗是什麼？Li Zhenhua：巴塞爾藝術展香港展會的「光映現場」內容，源自於我們透過電影實踐而對藝術家的了解，以及透過藝廊與媒介的關聯而對藝廊的認識。當我們展出的作品能讓我們透過藝術家、收藏家及電影製作人而對中國當代藝術及社會更加了解時，這就是最美好的時刻。回憶就像星宿，在美麗的香港夜空中，隨風而去。Marian Masone：我有兩件特別難忘的事，分別發生在邁阿密海灘和巴塞爾。2017年，邁阿密海灘展會最後一年舉辦「光映現場」，電影製作人Sara Driver 帶來她的作品《Boom for Real: The Late Teenage Years of Jean-Michel Basquiat》。剛好在那前幾天，傳媒爭相報導 Leonardo DiCaprio 在展會裏為一幅Basquiat的畫議價。這電影讓我們回想起Basquiat在作品中表達的人性議題，以及紐約下東城區發展迅速的藝術景象，而Basquiat正是這藝術發展的其中一員。電影播放完畢，塗鴉藝術家Lee Quinones 加入我與Sara 的問答環節，眾多年輕人聚首於電影院內，向台上的藝術家請教如何繼續發展他們的創意及夢想，那是個美好的晚上。&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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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另外就是去年，藝術家Prune Nourry 的電影作品《Serendipity 》(2019) 在巴塞爾展出，Nourry的作品一向以性別及繁殖為探討議題，幾年前當她確診患上乳癌後，作品承載着更特定的意義。電影記錄了她抗癌的經過，新的故事背景也賦予了作品新的含義。Nourry是該片的導演、病人及藝術家。再次令我覺得有趣的是電影播放完畢的問答環節，我們討論藝術、生物倫理及其他的話題，內容相當引人入勝。我一直認為藝術家在作品中灌注了自己的想法，不一定要於畫作、電影或雕塑作中過於明確地表達。但如果電影製作人及其他藝術家能以更廣泛卻具體的題材吸引觀眾，這卻是大家都能獲益的。這些電影播放完畢後的討論環節，往往能讓我們對藝術作品及藝術家有更深入的了解。Max Zoller：我有很多難忘的時刻：<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1158/Takashi-Murakami" target="_blank">村上隆</a>與卡通人物出席《Jellyfish Eyes》(2013) 的首映，以及<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2054/Candice-Breitz" target="_blank">Candice Breitz</a>突然上台加入他從開普敦來的老師<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20736/Penny-Siopis" target="_blank">Penny Siopis</a>的問答環節。令我記憶猶新的還有當<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6751/Lynn-Hershman-Leeson" target="_blank">Lynn Hershman Leeson</a>、<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2201/Kimsooja" target="_blank">金守子</a>、<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9178/Xu-Bing" target="_blank">徐冰</a>及<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9830/Eric-Baudelaire" target="_blank">Eric Baudelair</a> 談及他們電影作品及見解時，台下觀眾屏息靜氣全神貫注地聆聽。而我無法忘懷的是2017年那個感人的Breda Beban小型作品回顧展。但如果要說最難忘的，要算是2015年的《Where is Rocky II?》。這是講述尋找一塊由藝術家<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2551/Ed-Ruscha" target="_blank">Ed Rusha</a>製作及藏在沙漠中的假石頭《Rocky II》的戲中戲。這齣由<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0583/Pierre-Bismuth" target="_blank">Pierre Bismuth</a>製作，極之有趣的電影，同時取悅了關注藝術及一般的群眾。

AB：你認為這50年來在這領域裏最具代表性的藝術家電影／影片是那些？原因是什麼？LZ： 我首先想到的是<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21955/Chim-Pom">Chim↑Pom</a>的《Black of Death》(2007/2013)。電影記錄了一系列在日本以烏鴉布偶及預錄的烏鴉叫聲來吸引一大群烏鴉聚集的活動。除了在荒無人煙的褔島核禁區拍攝外，影片也在大阪太陽之塔、東京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澀谷及其他類似的地點拍攝。<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21955/Chim-Pom">Chim↑Pom</a>的作品表達了儘管科技發達，真實世界隱藏着黑暗的一面，但他們相信所有事物都有靈魂並會互相影響的。 這個作品中，其操縱烏鴉的活動跨越了動物靈界與人類物質世界的界限，令我們思考在社會和生活中該如何設定這些界限。另外還有<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9871/He-Xiangyu" target="_blank">何翔宇</a>的《The Swim》(2017) 。電影記錄了何翔宇試圖橫渡鴨綠江，從中國邊界游到北韓邊界。他說：「我想探索這個地方，親身體驗渡江越境的滋味。」他跨越歷史與政治的忌諱、江水與身體的概念和記憶與歷史的意識。所有這些元素使我們的腦海在影像裏不斷徘徊。我經常鼓勵藝術家們不要把自己處於政治正確立場，因為這樣可以激發我們重新思考是什麼讓我們變成了現在這模樣？而未來又會如何？

MZ：藝術家在70年代嘗試把電影作品投放在藝術市場中，與後來我們策劃及舉辦巴塞爾藝術展的「光映現場」是有區分的。1970年，藝術家經營的組織Progressive Art Production (P.A.P.) 開始於巴塞爾藝術展展出實驗性電影。由Karlheinz Hein管理的 P.A.P. 為我們帶來了<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23464/Carolee-Schneemann" target="_blank">Carolee Schneemann</a>、Kurt Kren及<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7304/Paul-Sharits" target="_blank">Paul Sharits</a>等別於主流電影的優秀電影製作人。項目於1972年結束。二十年後，巴塞爾藝術展讓大家再度關注藝術電影。當時Matthias ‘This’ Brunner負責「光映現場」展區，展出藝術電影及關於藝術家的紀錄片。那時正興起所謂的「藝術家電影」，指有概念結構的電影。1995年是重要的里程碑，那年是電影誕生百週年紀念，藝術家電影紛紛湧現。在博物館展覽中，展位內會播放電影，這成為展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到了2000年，「意象無限」開始展出大型電影裝置，當時比較年輕的策展人如我和Marc Glöde 把項目帶到巴塞爾藝術展「光映現場」展區，在千禧年開始時繼續發展。另一個重要的里程碑是<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8107/Steve-McQueen" target="_blank">Steve McQueen</a>的第一齣長篇電影《Hunger》（2008），他之後於2013 年製作了獲得多個國際獎項的《12 years a slave》 。今時今日的藝術家可能與70年代的一樣激進，但他們並非不認同主流電影，而是想帶來一些改變。

MM： 與其選擇某幾齣電影，不如分享一下幾位我認為對過往、現在及將來具有重要影響的藝術家：<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7130/Jonas-Mekas" target="_blank">Jonas Mekas</a>、<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1371/Ai-Weiwei" target="_blank">艾未未</a>和<a href="https://www.artbasel.com/catalog/artist/16751/Lynn-Hershman-Leeson" target="_blank">Lynn Hershman Leeson</a>。他們的作品本質及內容清楚表明了媒體與我們生活的交集。Jonas 是一位難民、社運人士及前衛的指標。當我第一次來到瑞士巴塞爾藝術展時，Jonas 正展出他作品的回顧展。我當時看了他的《Reminiscences of a Journey to Lithuania》(1972)，作品讓我想起，有時我們遺忘了過去與現在是有莫大關聯的。Jonas的作品非常重要及值得觀看。中國異見藝術家艾未未多年來令中國政府十分傷腦筋，他的電影作品帶出的社會議題令人關注。最吸引我的是他近年的紀錄片《Human Flow》(2017) 和《The Rest》(2019)，兩者均揭露了世界性的難民危機。這問題不會於短期內解決，正如作品反映的問題將會一直存在，而我們必須關注。同時，他的最新電影《Vivos》(2020) 將首度放映，他一如既往地以人權問題作為藝術創作題材，講述人們在墨西「被消失」的情況。Hershman Leeson 的電影結合了藝術與科技，女權主義的題材，加上所採用的先進媒體多次令她的作品無法在博物館及藝廊展出。雖然如此，她堅持與Tilda Swinton 合作，製作了好幾齣非常創新的電影，包括《Teknolust》(2003)、《Strange Culture》(2009) 及《Conceiving Ada》(1997)。這些藝術家的電影作品都是歷久不衰的。頂部圖片：Lynn Hershman Leeson《Teknolust》（2002）劇照，24K HD，35毫米 ，4K 長篇電影，由 Tilda Swinton 主演。由Hershman Leeson撰寫劇本、導演、製作和編輯。由ZDF TV代理&copy;Lynn Hershman Leeson。由Lynn Hershman Leeson 及Bridget Donahue提供（紐約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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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an Masone, Li Zhenhua, and Maxa Zoller reminisce about some memorable moments in recent film history